三年级的第一个学期的第3天临睡前,你一边翻着那本《寻宝记》,一边问我:“妈妈,怎样才能当上班干部呢?”
我以为一年级小组长的“退休”已经让你不再对班干部抱有期待,可当你在时隔两年之后问起我时,我才发现原来你过去向我们轻描淡写地说自己“退休”之时,或许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太过在意,但你的内心一直都饱有期待,而我却忽略了你两年的期待时光……
这一次我决定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但依然地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用成人的过于严肃的方式给你讲大道理,我希望你会对我的人生轨迹感兴趣,于是我将自己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对于班干部的认知向你娓娓道来,我不确定你是否当下就能明白,但我期待着你有一日读到这些文字时会想起那一晚,想起妈妈的经历:
80年代的小学生在初入校门之时,总是太过混乱,主要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年纪上的混乱,比如一个班上有可能会出现相差4岁的同学,这放在2000年后绝对会是个体现象,但80年代的户藉管理不够健全、学校入学门槛相对较低、老百姓收入低无法供养孩子上学等一系列的问题让班级同学之间相差2至4岁也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而我,却早已忘记为什么自己在5岁时就强烈渴望上学并且竟能成功入了学藉,可想而知我会是班级中最小的那个小不点,老师不会让一个小布点当班干部,尤其这个小布点在整个小学都还属于不开窍的类型,每天都还沉迷在下课后可以踢毽子、跳皮筋、扔沙包、攻城堡游戏……
我的小学就是在懵懵懂懂中度过了6年,没有机会去竞争班干部一职,也没有如你一般对于班干部一职的渴望。
转眼,我来到了初中学校的大门。因为父母搬家的原因,周围不再有熟悉的玩伴,新的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与我看他们的眼神一样,读不出彼此任何的信息,甚至不用任何自我介绍老师便指了一个空位示意我坐下。
这是一个身体发育渐渐走向青春的年纪,自此,我开始变得敏感、安静,像一位身有残疾动弹不得的老人一般静静地坐在我的座位上,无论上课还是下课,一动不动。慢慢地,我竟喜欢上了这种安静,或许由于有了这份安静,我的专注力比小学阶段更强了,学习成绩直线上升到前两名。
初二的下半学期,可能老师需要一个能一起帮他为同学们解决上课时遗留问题的人,便任命我为学习委员,而那时只知道安静地享受自己学习成果的我完全没有理解一个班干部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就有了一件让我后来想想都觉得不应该的事情:有一天一位同学下课后走到我身边问我一道题的解法,我看了一眼发现是很简单的一道题,那个高傲自私的我当即对那位同学说:“去找张XX老师去!”。不巧的是我竟没有注意到张老师从上完课到下课后一直在教室里没有离开过,于是张老师走过来问那位同学是哪道题不会,当时,我感觉我的脸滚烫,一时语塞只是低头不停地在习题上划动着笔尖。
就这样我在自己的求知世界里走了三年,有同学之间的友谊又似没有。我没有去上高中,而是选择远离家人进入了一所中专院校。可能有了一次初中时的搬家经历,又或许那个敏感的青春期已经过去,我很快适应了新的学校,新的同学。
莫明地我似乎无缘无故地开始在意是否能在新的学校,新的班级里担任个一官半职,或许这个想法的来源是自己失败的初中学习委员的经历。于是在老师宣布着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一直到最后一个组织委员的职务时,我都在心里默念“是我的,是我的。” 或许是初中的学校为了写了一个漂亮的档案,又或者是我心里的声音被老师听到,最终我被任命做组织委员,任期为一个月,之后再由班级同学再交投票选举。
可能因为临时任命,也可能是因为极度渴望接下来的三年时光都能继续做好一个班干部,初中时代那个安静的我突然之间变得积极、热情,开始主动地去策划班级活动,每周一次班级活动我奔走于班级活动主持者、参与者及记录者的身份。幸运的是一个月之后,我最终以多数选票继续担任班级组织委员一职,不止于此,我想说的是当一个人在一件事上有了成就感之后,常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我在中专的三年一路从班级组织委员到团支部书记,再活跃到系团总支书记。
这一路,我不再是初中时代那个拿着鸡毛不知如何使用的小姑娘。当我为他人付出的多的时候,那些随之后来的收获总是会令我喜出望外。
所以,无论怎样,请记得,人生需要有渴望,在你的渴望实现之前,学会付出和感恩更为重要!只有当你真正能付出并帮助到别人之时,你才有了对于这份渴望的担当!
那么,亲爱的,看到这些文字的你会是在多大年纪呢?彼时,你还记得妈妈与你的这一次对话吗?你的渴望是否在某个年纪时有过实现?又或者你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心愿呢?